二人隨即便又是無話可說，霍老漢進來說：“準備準備吃吧！什麽都沒有吃飯重要。”

霍東音要出去幫忙，雲兒卻先一步出去了，他停在門口，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，便只等著吃飯了。

過了一個時辰天黑了，霍老漢再三挽留，霍東音還是走了，他回到了約定的地方，見溫強帶著人已經來了，帶著長秀衣服，低語：“可如何能嚇得住人？”

溫強叫出一個半百老頭子，說：“大哥這個家夥就是個變戲法的，可手段厲害。”

老頭子咳嗽一聲，剛要說什麽，卻聽霍東音說：“要是被抓了，就把你打死，七天之內，嚇不著幾個人，也把你打死。”

老漢實在是無奈，便給他們五個打扮起來，等到夜深人靜了，劃船偷偷的過去。

溫強帶著霍東音到了一間廢棄的房子，這裏擺放了白紙，還有紅蠟燭，霍東音正要問這是要幹什麽，卻見溫強趴在門外看看，後說：“有一男一女日日來這裏偷情，我們便嚇他們如何？”

霍東音點點頭，戲法老頭子把一切預備妥當後，眾人便藏了起來。

話說這倆個一男一女的年輕男女約定好了時辰，趁著黑出來，便往這一處廢棄的小房子來。

男人一邊走一邊摸著女人屁股，倆個人打打鬧鬧，卻聽女人說：“今兒個是不是太安靜了一些？”

男人笑瞇瞇的推開門，說：“難道安靜一些不好？”

女人進來，正要把蠟燭點燃，一陣風吹過，拉住隨即點燃，女人嚇的後退了一步。

藏在門板後的霍東音見了女人的面容，嚇了一跳，可是真醜，簡直是……。

“王哥這蠟燭不對勁，突然就點燃了，是不是鬧鬼了。”

被叫王哥的男人早饑渴難耐了，哪裏顧得上，抱著女人便親了起來，忽然窗戶打開，蠟燭熄滅，但隨即又冒出油光來，窗外一個黑影，女人藏在男人的後背，倆人正要出去，卻被屋頂落下來的白布遮蓋住了。

霍東音在他們面前從 窗戶上爬了出去，男人瞪大眼睛，把女人推到前面，但見窗外數不清的蠟燭飄了進來，男人忍不住撕心裂肺的斯叫起來。

女人已經被嚇了過去，船夫聽到聲音牽著狗跑過來，只見五個黑隱在碼頭上隨著煙霧消失。

等再看見的時候，他們竟然走在水面上。

等他們進了屋子見一男一女袒胸露乳的躺著，眾人便唾罵起來。

一個老漢更是擠進來把男人踢醒來，罵道：“你真是個畜牲。”

男人呆滯的看著老漢，站起來，呼喊著有鬼，有鬼便跑到了江裏，眾人還不容易把他拉上來，卻見江面上幾個巨大的影子再行走。

男人看到後，便又昏迷了過去，這碼頭上的人這一晚上都在求神拜佛，

第二天，請來了道士做法，眾人湊了十兩銀子，買了石頭雕像放入河中。

霍東音在一旁看著，又見把那一男一女擡出來，身上蓋著紅布，上面灑著木屑。

道士跪在地上，目光深邃，大喝：“河神可否是這二人冒犯了您。”

自然沒有人回答，霍東音低聲笑了一聲，卻見船夫把這一男一女送入水中，他大喊：“你們這些要幹什麽？”

老者回頭，說：“這倆個人冒犯了河神，只有送他們親自賠罪才能平息怒火。”

霍東音眼珠子的看著這一男一女落入水中，他卻無能為力，心裏便起了報覆這些人的念頭。

到了晚上，整個村子到處都是鬼火，在江上的船夫跪在船上，祈求著河神。

遠處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，曹夢文站在高處看著，對這個辦法本沒有多少看好，卻沒想到效果這麽好。

一刻鐘後，一切又恢覆了原樣，不過一個女子被霍東音綁走了，的確，這樣最好不過了，到時候把她送回來就是了。

第二天，霍東音再來看，道士被船夫包圍著，他拼命的解釋，但還是被擡起來扔在了河裏，不過並沒有丟失了性命。

第三天晚上，聽到數不清的馬蹄聲，有膽大的要抓鬼，卻被打了個鼻青臉腫。

隨即整個上海都流傳出腦鬼，不少外國人慕名而來，這讓曹夢文有一些得不償失。

再裝鬼實在是容易被識破，一個月後，外國人都走後，水面上又出現了幾艘大船，隨即又是萬馬奔騰。

一晚上竟消失了四個人，這些人便焦躁不安的搬到了另一邊，有人走，自然也會有人不走。

天亮後，江邊的水竟便紅了，曹夢文與管家坐著船看了一圈後，滿意的靠岸，卻見搬來的船夫與本地的鬧了起來。

他便問羅老漢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那邊不能住，搬來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

羅老漢見是曹夢文，便說：“這些人來了便會與我們搶生意，必須要把他們趕走不可。”

曹夢文便叫來了霍東音，讓他把倆夥人分開，然後自己站在高處喊：“你們靜一靜，先讓他們住下，以前幹什麽現在還幹什麽，劃船的劃船，打魚的打魚，我出錢讓沒有營生的修碼頭如何？”

眾人一聽曹夢文要出錢，便沒有了意見，各回去了，管家卻靠近曹夢文說：“老爺這銀子從哪裏來？”

曹夢文只是笑了笑，沒有說話，再一晚上，整個江面都好像被點燃了一般，天空也仿佛被照亮了一般。

天一亮，所有人都搬了過來，曹夢文看著熱鬧的碼頭，還有忙碌的工人，便讓李順嘴讓神父從這個碼頭送來貨。

李順嘴看著這破爛不堪的碼頭，剛才因為有人在不好問，現在沒有人，便低聲問：“這不是多此一舉嗎？”

曹夢文把上海的地圖展開，笑道：“一百兩銀子，一個可以用的碼頭，李順嘴你說這價錢如何？”

“非常好，很合算，只是這裏怎麽都不像一個碼頭，倒是更像個菜市場。”

“到時候清理出來也還能看，至於成不成功，只是一百兩罷了。”

霍東音與曹夢文想到則完全不一樣，小手段便能把這個碼頭變的如此熱鬧，看那些船，就算沒有大船，靠小船也可以讓這個碼頭運送貨物。

為此，他還招收了不少的小弟，他明白一定有不少的有心人看上了這裏，為此他格外的小心，尤其是在曹夢文來的時候。

送走了曹夢文後，溫強上前低語：“蛇頭的人來了，說要見您。”

霍東音點點頭，便到了碼頭外面，見人不多，倒是有一些失望，他第一次與這樣的大哥接觸，自然有興奮。

來人是個粗獷漢子，見霍東音這年輕模樣，便傲氣的說：“這地方蛇頭看上了，你們快一些離開。”

霍東音楞了楞神，問：“你說什麽？大聲點。”

“這地方蛇頭看上了，趕快離開，不然晚上送進這黃浦江裏。”

霍東音冷笑，問：“這蛇頭是哪一位了？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？”

壯碩漢子後退了一步，問：“你是哪一家的？”

“老子這裏老大，沒有哪一家，你要如何？”

“如何？自然是要這一處地方了，既你不願意，自有人會與你來說話。”

霍東音瞇眼，一緩步上前，與這壯漢對視，隨即笑道：“不管誰來這裏都是我的，不過你既來了，不留下一些東西怎麽回去？”

壯漢冷笑一聲，便張開了架勢，溫強在一旁勸說：“不好與他們對鬥。”

霍東音點點頭，便說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你們便走吧！如果要有人來說話，那便來吧！”

漢子冷笑一聲帶著人便走了，霍東音看著他的背影，溫強說：“這人就是蛇頭的馬前卒，就是先禮後兵。”

霍東音搖了搖頭，說：“他就算再厲害，遇到曹老爺他也要掂量掂量。”

溫強不確定的問：“他只是個商人，霍老大你怎麽這麽……。”

“這麽相信是嗎？不是這麽，是他的確厲害，這蛇頭得罪了他，怕是不會好死啊！”

“這麽厲害嗎？”

霍東音點點頭，信步走回去，卻見雲兒在等著他，如今他有了這大碼頭，便算是有了一片事業，見了雲兒便有了一些沾沾自喜。

“東音爹讓你回去吃飯，還有事說。”說完，雲兒便走了。

霍東音點點頭，交代了溫強一番，讓人預備後，便去見了霍老漢。

一進門，便見這裏一副辦喜事的模樣，他正要退出去，門外卻被上了一把鎖。

雲兒坐在床上，穿著鳳冠霞帔，昏黃的燭光，霍東音嘴唇幹裂，問：“雲兒你這是幹什麽？”

“你說呢？我們是船上的人家，嫁人都是在水上，爹說這已經不成了，你也有了身份。”

霍東音坐下，看著恍惚的雲兒，把桌子上的酒一口喝了個幹凈。

便想到了館陶，真當他傻嗎？管家在那便是老爺也在，他們如何他不願意管，現在想來自己也不過是想報恩罷了。

晃晃悠悠的走到雲兒面前，嘆道：“你可是受苦了。”

雲兒瞬淚流滿面，哽咽著說：“你終於…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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